《孝顺》

孝 顺曾 庆 舞台设置：当中偏左有一长桌，上置一录音机，桌侧，有一张高椅；偏右置一小凳，凳边有几个衣架。人 物： 奶奶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一因辛苦劳作而显驼背的老人 小文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奶奶的孙子，约七、八岁 妈妈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奶奶的儿媳妇，小文的妈妈 爸爸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奶奶的儿子，小文的爸爸说 明：此剧可采用一人分饰奶奶和爸爸的演出形式。 [奶奶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，巍颤颤地上奶奶（自言自语，发牢骚）：节约用水，节约用水，天天洗衣服都叫人到楼下的公共水龙头去洗。哎哟，累死我喽。（锤背，至沙发前坐下，放下衣盆）[小文一个侧空翻接一武术动作上小文：（双手一抱拳）奶奶，我回来了。奶奶：（一惊，仔细看了看）哟，是小文呀，吓了奶奶一跳。来来，过来。参加武术比赛累坏了吧。（拿出罐饮料）奶奶呀，准备了罐饮料给你喝。小文：哎。（接过饮料来喝）奶奶，你又在锻炼呢？奶奶：（一愣，苦笑地点头）哎，哎，奶奶在锻炼身体。是了，小文呀，你们你今天参加武术比赛，获了几等奖啊？小文：（自豪地）获了一等奖呢！奶奶：一等奖？好，好，我家小文可是越来越有出息喽。（叮嘱地）小文呀，你要继续努力，下次呀，争取拿个三等奖啊！小文：（笑）奶奶，你真逗。奶奶，我表演功夫给你看，好吗？奶奶：好，好，小文打给奶奶看。来，奶奶帮你拿着饮料。（拿过饮料）小文：（跑到一侧，站好姿势）奶奶，你看。（耍起功夫来）奶奶：（鼓掌）好，好，小文打得真好看。小文：（跑回奶奶身边）奶奶，我教你好不好？奶奶：我？嘿嘿，不行了，奶奶年纪那么大了，骨头都硬了，学不了喽。小文：不嘛，奶奶，你学嘛，你学嘛。（上前撒娇地拉着奶奶的手）妈妈说，你天天锻炼，身体好的很。奶奶：（被小文拉站了起来）就我这身子骨，还好得很呢。小文：老师说，练功夫要先练基本功。奶奶，你看。（做了一个劈叉）奶奶，你跟着我做。奶奶：（为难地）哎哟，这就是基本功啊？那我就更学不了喽。（转身离开）小文：（忙起身拉住奶奶）奶奶，你别走哇。你就学学嘛。奶奶：（被拉得晃了几下，摔开小文的手）别拉，别拉，再拉呀，奶奶的骨头可都散喽。（咬咬牙）好吧，奶奶就陪小文练一练。小文：奶奶，我扶着你。（走到奶奶身旁，扶着奶奶）奶奶：好，好。（艰难地将腿叉开）是这样？小文：对，奶奶加油，奶奶加油。奶奶：（咬着牙，努力下压）加油，加油。哎哟。（和小文一起摔倒在地）[妈妈上妈妈：哎呀。（紧张地上前扶起儿子）小文，我的宝贝，你摔着了没有？小文：（拍拍屁股，站起来）妈，我没事。（转身扶奶奶）奶奶，都是我不好，没扶稳，让你摔倒了。妈妈：（责怪地）妈，你都那么大年纪了，怎么还和小文那样，老没正经。奶奶：（艰难地站起）我……小文：妈，（跑到妈妈身边，将妈妈推开）不关奶奶事，是我叫奶奶跟我学功夫的。妈妈：学功夫？奶奶都那么大年纪了，还跟你学功夫？把奶奶摔着了怎么办？小文：（不服气地）妈，又是你说人越老越要锻炼的。妈妈：（一愣）我……，对呀，可是奶奶是老人，她练的和你练的不一样。你练的是少林拳，奶奶练的是、是、是——老林拳。孙子：（不解地）老林拳？我怎么没听过。妈妈：你才多大呀，没听过的事多着呢。孙子：（跑到奶奶身边）奶奶，你练的是老林拳是吗？奶奶：（看了一眼儿媳妇，不自然地）哎，哎，老林拳，老林拳。妈妈：好了，好了，小文，你作业做完了没有？小文：还没有。妈妈：（板起脸）那还不快去做。小文：哎。（不是很情愿地拿着书包下）奶奶：对对，做作业，做作业去。（颤巍巍地走向高椅）妈妈：（一把拿过高椅，自己坐下，教训起来）妈，不是说我要说你什么，你都那么大年纪了，还跟小文练功夫？摔坏了可怎么办？ 奶奶：（只好坐在小凳上）没事，我这老骨头还挺得住。妈妈：我不是说你的骨头，我是说，你摔坏了，咱们家的衣服谁洗？饭谁做？地谁扫？啊，不为你自己，也要为我们大家想想嘛！奶奶：你……（无奈地，叹气）唉。我去晒衣服去喽。（拿着衣服颤巍巍地往下走）妈妈：（追上几步）这个老不死的。（退回）光顾着教育这老家伙，差点把歌唱比赛的事忘了。奶奶：（停住脚）哎呀，忘拿东西了。（往回走）妈妈：（没留意奶奶）先开下声。（清清嗓子，唱《白发亲娘》选句）责怪吧，我的娘，责怪吧，我的娘。奶奶：（拿着衣架，听见媳妇唱，愣了一下，仔细听，有些过意不去地）哎，哎，我说，媳妇，没事，娘啊，不会怪你。妈妈：（不满地）你……你打什么岔，我这是在练歌呢。去，去，一边去。奶奶：（失望地）练歌？我还当是……（往下走，自言自语）哎，唱的呀，可比说的好听。（下）小文：（拿着作业本上）妈妈，你教我写作文吧。妈妈：（抚摸着儿子的头）小文呀，妈妈明天要参加歌唱比赛，现在要练练歌，等爸爸回来教你，好不好？小文：我不嘛。妈妈：（无奈地）好好，拿来给妈妈看看是什么作文。（从儿子手中拿过练习本）小文：（指给妈妈看）是这条。妈妈：哦，“我的……”，这作文好做呀。我的猫，我的狗，我的书包，多着呢。小文：老师说，要写人的。妈妈：写人？（思考了一下）那也好写呀，你看，同学、老师、哥哥……小文：可我没有哥哥呀！妈妈：作文里可以有嘛。小文：老师说，一定要写真实的东西，要说真话。妈妈：（不耐烦地）好好，写真实的东西，那你就写……小文：妈妈……妈妈：对！小文：（接着说）我写奶奶，好不好？妈妈：（泄气、不满）写奶奶？写奶奶干什么？奶奶有什么好写的？写妈妈。小文：写妈妈？妈妈：那当然，世界上谁最伟大？是妈妈，你看，凡是好的，伟大的东西，人们都把她比喻作妈妈。祖国是妈妈，党是妈妈，你说，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的？还不是妈妈。小文：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）那我就写妈妈？妈妈：（摸着儿子的头）这就对了。去吧，把妈妈伟大的地方都写出来。小文：（应着）哎。（下）妈妈：好了，开始练歌。（打开音响，满怀深情地唱起《白发亲娘》）[爸爸开门上妈妈：（唱着歌）……儿在天涯，……爸爸：老婆，我妈呢？妈妈：（还沉浸在歌中，继续唱）她在厨房。爸爸：（生气地）什么？你又让她干家务活。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，妈年纪大了……妈妈：（白了丈夫一眼）你紧张什么呀，我刚才是在唱歌呢。再说，老人家不就得多锻炼锻炼吗！爸爸：（强忍着）好好，我不跟你争。有一件事，我跟你商量一下。妈妈：什么？爸爸：过几天就是我妈的生日，我想啊，给她买几件新衣服。妈妈：什么？买新衣服？一个老人家还穿什么新衣服。（自言自语）买回来她还不定能穿多久呢。爸爸：你说啥？妈妈：（掩饰地）我没说啥。爸爸：你当我没听见？你，你，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？妈妈：我怎么说话了？本来就是嘛。爸爸：你……（不满、生气地）平时你叫妈做这做那，甚至洗衣机也不让用，衣服全让妈来洗，为了节约用水，硬叫妈到楼下公共水龙头去洗，还美其名曰，是让妈锻炼身体，八楼啊！我的太太！吃饭时，自己把肉都挑来吃了，让妈啃骨头，愣说是给老人家补补钙。这些，我都没说什么。可你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，你……妈妈：（硬着嘴）我怎么了我？我说的可都是事实。爸爸：（指着老婆）你……你……小文：（拿着一作文本上）爸爸，妈妈，我作文写好了。是写妈妈的。妈妈：（惊喜地）哦，是吗？来来，快过来，念给妈妈听听。（瞟了爸爸一眼）小文：（怯怯地望着爸爸）我……爸爸：（忍着气，不很情愿地）那就念来听听吧。小文：嗳。（一本正经地念）我的妈妈。我的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妈妈，她对爸爸很好，对我也很好，特别是对奶奶，她经常说，老人要多锻炼，所以她把家里所有的活都让奶奶干了，而自己宁愿身体一天一天的发胖。为了让奶奶得到更多的锻炼，妈妈连洗衣机也不用，衣服都是奶奶洗的。现在奶奶的骨头越练越硬了，身体也抖动起来，妈妈说，这已经到了最高境界。我试了一下，才抖了不够一分钟我就头晕了，可奶奶却可以一天到晚的抖，我真佩服她。我长大了，等妈妈年老的时候，我一定要向妈妈学习，让妈妈多点锻炼锻炼，也达到奶奶的那个境界。妈妈：（尴尬地）儿子，我……爸爸：（讽刺地）看来你的光荣传统后继有人了。妈妈：（对侧台）妈，您歇着吧，家务活等我来干。（跑下）小文：（不解地）爸爸，妈妈不让奶奶锻炼了吗？爸爸：（笑）哈，哈，哈。（上前搂着儿子）你妈呀，她自己要锻炼了。

孝顺